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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做一个不快乐的诗人
躺在铁轨上数银河的星星

—— 【太敦】濑户内海行星系

给 @Athel loren chicken 的点文

拖了这么久非常抱歉!

非原作设定。我退坑太久了所以ooc在所难免(

人生里最后一篇bsd,我尽力很认真地对待这篇文,结果埋了很多无关的梗,总觉得读者们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老福特的圈人功能好难用,不知道圈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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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其人自诩才貌双全,别人夸他聪明绝顶的时候,他还要摸着头发反驳说“没有绝顶”。然而这样的天才终究也无法和完美画等号,在他众多的优点里藏着唯一的短板,——别人问起来这件事,太宰治就摊着手,很无奈地摇摇头,道:说来惭愧,我学了一年车,考了二十多次也没考出驾照来。

这个弱点在太宰的朋友们眼里完全是饭后谈资。与谢野晶子一向直率又强硬,嘴上总是毫不留情:叫你马路杀手都是贬低你,您根本是地球压路机,一油门下去能消灭半个太平洋。太宰倒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这一边儿尬笑两声,转头又去问国木田借车,声称自己要上路实践。国木田也实在是怕了他,每天抱着账本儿精打细算:太宰治那个瘪三又怎么把自个儿车撞了、自己又砸了多少钱去修车、每个月工资里百分之多少是耗在这辆破车上……等等,诸如此类,打算等到今后友情破裂的那一天,甩着这本烂账去找太宰讨债。

后来太宰终究在大路考小路考的噩梦里逃脱出来,拿到了那张梦寐以求的小卡片,心里一激动,又拐了国木田的车去大马路上瞎跑。他这回本来打算贯彻一下慢工出细活的宗旨,小心翼翼地踩着油门让车向前蠕动。而这一过程持续了不过两分钟而已——人算不如天算,绿灯来得太快,后方传来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层出不穷,俨然是主干道交响乐。太宰被这么不美妙的噪声吓了一跳,脚下用力一蹬油门儿,噌地溜出一道百米辙印。

他匆忙去踩刹车,一瞬间又觉得高速行驶的感觉也不赖,于是作罢。不过他心里到底还是有顾忌,满心注意头顶有没有违章拍照。然而闪光灯没等来,路边已经有人把他拦下来:先生,您超速了,麻烦出示一下您的驾照。

太宰把车窗摇下来,看到车外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正探头望进来。他一边想,现在的交警真年轻啊,一边从口袋里把驾照掏出来递过去。那少年接过卡片翻来覆去观察了很久,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唰唰写了两下,才说:太宰先生……是吗?这是您的罚单,麻烦您在十四个工作日内去当地派出所缴费扣分,谢谢合作。

太宰治到底是惊涛骇浪如过眼云烟,接下罚单之后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笑眯眯,对着窗外问:警官,你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吗?他这么问,心里一边儿在盘算,以后怎么样利用这个娃娃脸警察的关系来寻求交警大队的通融。车外的人明显愣了一下,原本就坑坑洼洼的发型被风吹得更乱了,他拼命摆手说,抱歉,这个真的不行,而且我不是什么警官啊,我只是高中生志愿者而已。太宰闻言又探出头,用扫描仪一般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觉得是这个理,这娃儿的身高恁矮,估摸着今年十八岁封顶了。

他说:好吧,我眼神太差了,对不起。祝你学业有成。

第二天他到派出所去处理那张罚单,赶巧又碰到昨儿个给他开罚单的高中生。他极为熟络的走上前去搭住这小男生的肩:你好呀,我们又见面啦。少年本来在填个什么表格,被太宰这么一吓,手上圆珠笔噌地抖出一条曲线,笔迹划到了表格外面。太宰凑上去看,是志愿活动证明表,公章下的申请人签名端端正正地写着名字:中岛敦。

名为中岛敦的十八岁少年好容易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回头就见一副标志性的轻佻笑容映入眼帘,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很无奈地感叹,原来是您啊,太宰先生。太宰说,是啊,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敦君。他一上来就用这么亲昵的称谓,中岛敦觉得有点儿不自在,但又不晓得怎么拒绝这么热情的人,只好作罢,赶紧问接待处的辻村警官又要了一份空白表格,把原来写坏了的申请表上的内容誊写一遍。太宰治本来也只是打个招呼,之后就自顾自去交罚款了。离开的时候中岛敦还在一笔一划抄申请表,太宰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再见,说等我以后驾驶技术熟练了就带你出去兜风,记得到xx町xx号来找我。中岛敦迟疑了一下,以为他在讲客套话,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说:再见,太宰先生,一路顺风。

好,谢谢你。太宰这么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迎着风走出去,留下一个这么潇洒这么决绝的背影,仿佛世间万物都被他抛在身后。

两人的会面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仅止于此,太宰治再没有在大马路上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高中生志愿者。他想,大概是命里注定有这么个小家伙要给自己发超速罚单,让自己破财消灾。他跟国木田报备超速记录的事情的时候,国木田两眼一黑,差点儿两拳头挥上去,却被一旁凑热闹的江户川乱步拦下来。乱步问他:你破了财,消的是什么灾?太宰一下子被问住,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可能这张罚单救我一命。国木田冷哼一声,说,幸好他超速被罚了,不然得把这条烂命搭在柏油路里。太宰说:不是那样的。我的意思是,要是我超速把国木田君的车又撞了,他说不定要谋杀我。国木田闻言,一下子急火攻心,凶狠的目光透过眼镜镜片折射出白光,追着太宰就要动手。太宰坏笑着跑出去,脑子里完全忘记了罚单的故事。

等到他跑遍横滨大街小巷,摆脱了国木田的夺命追杀,他的手机恰好在口袋里响起来。太宰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接听,听筒里传出与谢野如连珠炮一般的语句:我今天晚上医院加班,麻烦你去学校帮我接一下我妹妹,我家地址是xxxx,家门钥匙在电表箱里,谢谢你了,再见。她一口气说完,然后立刻挂了电话,不给太宰一点儿插科打浑的机会。太宰治少有地愣了一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把手机揣回口袋,往学校那边儿走过去。

与谢野的妹妹很可爱,是个扎俩小辫子的初中姑娘,名字也美丽,叫泉镜花,这是他们一群狐朋狗友众所周知的事情。与谢野晶子作为当世白求恩、现代的南丁格尔,胸口放着一颗悬壶济世的心,却对觊觎自己妹妹的小男生们摆出一张夜叉脸,口舌和拳头一起出动,用大道理和过肩摔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国中生,可谓是文武双全一代巾帼。太宰不怕与谢野的手段,照样笑嘻嘻调侃她,说等到她妹妹成年,自己就要去拐走人家小女孩。与谢野也就跟着一起笑,眉眼弯弯风情万种,讲出来的话却像恶魔的刀子挥下来:你尽管去拐,假如你确信自己有第二条命的话。

太宰现在站在校门口,周围都是爸爸妈妈辈的中年家长,而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杵在当中,俨然是索雷尔氏木匠家里那女孩子似的于连,极其亮丽挑眼。他漫不经心靠在校门边的栅栏上,拿出手机玩扫雷。这时候镜花从旁边窜出来,拉住他的袖子,问:是姐姐叫你来的吗?我要去找高中部的学长还书,你要在这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去?太宰一听,哎呀,小镜花一个人跑到高中部去多危险,被与谢野知道非得杀了我不可。他心里猛地紧张起来,也顾不上镜花又没对长辈用敬语这回事儿,脱口就说:我跟你一块儿去。镜花点点头,转身就走了,不再管他。他俩一起到后门去,走进高中部的教学楼。四周吵闹得很,镜花却挂着一副我自巍然不动的冷脸穿梭在一群精力旺盛的青春期少年中间,且也没有人冲上来惹她。太宰并不在意这个现象,他甚至觉得没有人来和镜花搭话真是太好了,毕竟他只想完成与谢野交托的任务。

镜花一路走,走到高三的楼层,跑到其中一个教室去找人。她要找的那个学长正好从教室出来,先是和镜花打了个招呼,一抬眼看到太宰治的时候却失了风度,突然结巴起来:太……太宰先生?你在……不,您到这儿做什么?

这个清亮的声音有些熟悉,太宰治把视线从校园风景转移到这个高三学生身上,一眼就瞧见了那特征性的狗啃发型。他把自己的人际关系在脑袋里飞快的转了一圈儿,然后把那个名字和这个长相匹配上,才笑着开口:你好啊,敦君。怎么讲,人生的巧合还真是多啊,哈哈哈。

中岛敦明显很慌张,但是太宰不理解他的慌张。太宰想,我这么一个风流子弟曾少年的人物,敦君怎么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他于是弯下腰,凑过去,正视着中岛敦的眼睛,问:怎么了?家长不能进教学楼的吗?我只是来接镜花妹妹回家而已。中岛敦本来还没回过神来,太宰治突然和他靠这么近,几乎鼻尖贴鼻尖,实在是吓得他魂灵出窍。他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转头去跟镜花讲,那本书可以暂时放在她那里。镜花沉默着点头,小脸上显出些开心的模样,太宰这时又横空杀出,搭着中岛敦的肩说:敦君,要不要过来和镜花一起看书,虽然不是我家。中岛敦本来应该拒绝的,泉镜花本来也应该反对的,——但是中岛敦看到了太宰眼睛里的星光,泉镜花看到了诗集里的远方,两个孩子蓦地极为默契:好。

之后三个人坐在与谢野家的沙发上,太宰自个儿玩着手机,压根儿不管另外俩孩子。中岛敦一开始很拘谨,连翻动书页也异常小心,发出一丁点儿声音都觉得内心充满罪恶感,后来镜花捧着书来问他,他才稍微找回一些自信,把心思全投入到讨论中去。太宰对他们心不在焉,睁只眼闭只眼,居然也看出来,中岛敦和文学作品是天生的搭档。约摸五点多钟的时候,中岛敦说要回去了,之前忘了跟家里人报备。太宰说,好,我送你下楼。镜花坐在沙发上向他挥手再见,继而接着让自己沉浸在书本里。中岛敦看着她,眼底里透出含蓄的笑意,也朝着镜花挥挥手(但是镜花妹妹没看见,她眼睛里只有书),这一幕冲进太宰治的视野里,仿佛春水融冰、梅温化雪。太宰治想,敦君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到了楼下,中岛敦也和他说再见,转身就要往车站走。太宰叫住他,一脸严肃地问:敦君,我一直想问,我怎么觉着你这么怕我呢?我长得不好看?

中岛敦被他这么直白的问法给震住,好半天讲不出话来,不晓得怎么回答。太宰治天生一副好皮相,青春期变声之前总被人当成女生,一对儿黑眼睛里几乎能看到三途川在流淌,如今二十出头,少了那么点阴柔,在别人眼里也俊得很,是app15以上的美貌。中岛敦想了很久,心里很窘迫,他最后说:真的不是您的原因……大概是,之前给您塞了张罚单,让我觉得有点罪恶感?

太宰治挑了挑眉毛,对他的应答不置可否。中岛敦低头看了看表,说自己必须得走了,又向太宰道再见。他向前走出一百米,回过头来,对太宰治说:太宰先生,希望您的驾驶技术能越来越好,不要再在马路上被贴罚单。他讲话的时候恰逢一架飞机从空中飞过,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留下一道白色的云层轨迹,而他的话音被机械轰鸣淹没,太宰治一个字儿也没听着。饶是如此,太宰治还是笑得很温和,嘴里念叨着好好好,我知道。

中岛敦以为太宰治明白了自己心里的愿景,就转身走了。两分钟后太宰治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他,一边大喘气一边坚强地说:敦君,我果然还是想要到你的手机号,请务必要告诉我。中岛敦傻眼,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太宰先生的脑内回路。他问:太宰先生,您究竟对要手机号这件事有什么执念啊?太宰治于是煞有介事地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给他看:俗话说得好,互通手机号,朋友团团抱,你不晓得这个吗?中岛敦眼神纠结地看了他两眼,最后很无奈地笑出了声:我没有听过这种俗语,太宰先生,我们还是互加社交账号好了。

太宰目的达到,眼睛里几乎有星光亮起来。中岛敦看着他,脑子里浮现出老葛朗台看到金子两眼放光的经典场面。后来太宰每天下班回家就闲得发慌,成天给中岛敦分享一些乱七八糟的公众号讯息。中岛敦一开始很礼貌,还会回复太宰治,说谢谢、收到,过了一阵子实在是不胜其烦,抬手一个电话拨过去,对太宰治说:太宰先生,像“一氧化二氢固体可能引发头痛”、“一张二十元纸币竟价值二十块”、“人一辈子居然能活三万天”这样的信息请不要再发给我了,也请您看到之后就无视掉吧。太宰一听到中岛敦的声音就莫名愉快起来,毫无预警地转移话题:我知道啦,以后不给你发了。话说,你有想过毕业旅行去哪里吗?……不是指学校组织的修学旅行,是说你自己毕业之后的安排。

中岛敦先前一直潜心学习,偶尔和同学出去玩也不过是游戏厅里打街机格斗,还生怕碰上芥川和梦野那样的扑克脸和疯小孩,从来没想过出门旅行的事儿。他急匆匆打开电脑蹭蹭蹭地在旅游网站上查了下,说:我觉得濑户内海挺好的,正好还可以去丰岛美术馆参观一圈。太宰治在电话另一边自顾自点了点头,而中岛敦只听到太宰先生在重复自己说的话:喔,濑户内海,丰岛,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敦君,我挂电话了你快去学习吧。话音刚落手机里传出啪嗒一声,接着就是滴滴忙音。中岛敦不晓得太宰治问这件事情做什么,所以一转头做了两道数学题就把这事儿抛却脑后。

然而濑户内海的昼夜潮汐这么美丽,日出日落这么可爱,终归还是没有出现在学校下发的计划书里。他们修学旅行的目的地是那个著名的奈良——中岛敦很自然地想起小时候去奈良的时候被鹿角敲到头的经历,于是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不约而同地将恐惧感反馈到体表疼痛上。奈良的鹿健康且漂亮,肚皮里却满怀傲气,用审视的眼神观察人类,在中岛敦这样的小孩子面前昂首挺胸展现自己身为鹿的高贵。可惜中岛敦那时候尚且是一个懵懂无知的矮娃娃,澄澈的眼睛里放出面对世界的好奇心,伸手要去抓那对儿好看的鹿角。如今想来一切苦难都是自身修来的业报,但是奈良的鹿和横滨的太宰治却都成了中岛敦脑子里的地标,前者是心里阴影,后者是山间月光。

太宰后来在网上给他发消息:奈良好玩吗?中岛敦其实除了拜一拜春日神社、吃一吃奈良名产粗焙茶粥之外,其他地方哪儿也没认真看,一门心思都搁在怎么躲避鹿角攻击这件事儿上。他实在不好意思拂别人好意,就给太宰治发了自己拍的樱花的照片,说:还好,还好,挺开心的。太宰那边儿估摸着是无聊得要跳楼了,秒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天啊,奈良郊县这么个除了林子和寺庙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乡土地块,你居然也觉得不错,看来你是真的厉害啊敦君。

中岛敦霎时间很无语,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是太宰表面上看过去就是个这么个轻佻的人,大概真没抱着什么看人笑话的心思。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吐槽,太宰立刻又问:你上次说的去濑户内海那件事儿,要不要考虑捎上一个我?

什……什么?中岛敦之前本来就是临时说说的,谁晓得太宰治这人难得认真一回。太宰说: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我不是讲过吗,回头带你兜个风感受一下我娴熟的驾驶技术……你想想看,濑户内海自驾游真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啊!中岛敦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太宰治笑得有多开心,于是硬生生把那句“我以为您开玩笑”给憋回去,重新在对话框里输入:好啊,在那之前请您务必好好保留您的驾照,不要再被抓违章了。

当然,不要小看成年人好吧。太宰对中岛敦几次三番的忠告很是不满,觉得敦君是把他太宰治当成傻子。实际上中岛敦是真的担心太宰先生开车开出人命来,毕竟之前镜花和他聊天的时候说:姐姐最近收治了一个左手骨折的病人,金色头发吊梢眼,长得很好看,但是成天喊着要去找太宰先生算账,实在有点可怕。中岛敦过滤掉无关信息后问她:与谢野小姐有告诉你具体怎么回事吗?镜花点点头:太宰先生开车的时候忘了打转弯灯,结果害得那个人一头和他撞上。中岛敦仔细思考一番,觉得这全赖太宰先生学艺不精,从此之后一直很在意太宰的驾照的安危。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两个月后,当他坐在太宰的车上的时候,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在此之前,中岛敦从未想过世界上有这等人才,能把方向盘从这个极限转到另一个极限,只为打个左转弯,——虽然结果是美好的,这个左转弯在车外人看来很完美,但对于乘客来说简直是身心的双重考验。太宰不知道在哪个驾校学的车,车技可说得上浮夸,把胆战心惊的戏份全交给他中岛敦。等到第二天真的到了目的地,中岛敦感觉自己已经虚脱成了纸片人,濑户内海卷起一阵海风也能把他吹到西伯利亚。太宰本人倒是毫发无伤,令人敬佩。

怎么样,敦君,这里和你想象中一样吗?太宰治的声音在海浪声里变得遥远又飘渺。中岛敦听不清他问什么,也看不清每一次涨潮带来了多少浪花,只觉得那个狭长曲折的海岸线、那个漩涡横生的碧蓝海面、那些坐落其中的散岛们、还有码头、跨海大桥、渔船、鼓楼,每一个事物他都不曾见过,却仿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把这样的感受告诉太宰治,太宰于是笑起来,轻得很,但又清晰,像清水寺的樱铃。太宰治问他:你是外星球的小王子吗,敦君?小王子在宇宙里看地球,就和你看濑户内海一样,明明对地球一无所知,却对大人们的无聊心思这么熟悉。

中岛敦反驳他:您才是那个一肚子童心的小王子,我只不过是小行星上的火山罢了。

太宰治于是笑得更开心,伸手在中岛敦脑袋上薅了一把,嘴里说:别心甘情愿当火山啊,万一我这个小王子忘了每天扫一扫你,你就要喷出岩浆淹没我心里的B612啦。

他说完就跑路,往观景平台那个方向走过去。中岛敦看着太宰治的背影,突然觉得脸上发烫,好像火山口真的薄发烟尘,在他心里绽放出不知名感情的花火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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